这个山村，一眨眼
就变了
高楼和宽阔的马路挤进来

这个山村，一夜进入
共产主义
锄镰镢锨，刀枪入库
牛羊猪狗，马放南山

裂变了的它
先丢土地，后失房屋
好在，这一切都是可以用钱来补偿的

既然圈地，那就多破费点吧
战役，一夜打响
既然穷的只剩下钱啦，那就多捞一把是一把

许多房屋在摇摇欲坠里长高
树木在扦插中密集
方寸之地向纵深淘金
向井底的大盆要水源
一夜就能造出一口水井

这可都是外快啊
如同
臃肿起来多余的赘肉
又如泡在泔水里的浮物
泛着馊味儿

臧克家有一首诗《有的人》
是啊
有的人投机钻营，有的人
把勤劳刻进山的骨子里

这条路的尽头是座矮山
在贫瘠的地方
在夹缝中
一村姑开出来许多树坑

她要靠一双勤劳的手
把丢失了的土地找回一点点
时尚的红衣搭配上淳朴
夕阳一样厚重 鲜艳

她说
再挖最后一个坑
把落日埋进去
让春天长出满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