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写作者的“身份证”密码
作者:泉溪 2018年12月04日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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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潇潇的故乡让人神往,那里除了山高雾大外,还有许许多多稀奇的事,比如乌骨鸡、当归、青菜……你以为我神聊,他的故乡,连一棵棵硕大的青菜都有自己的节日——青菜节。还比如满山的石头,满山的民间故事和一些纯朴的山民。我一直喜欢着那个地方,他的家乡,远近闻名的大芦山。
先认识的刘潇潇是写小说的,这圈内人士都不陌生。他以普洱森林为背景所创作的动物故事,在上海《少年文艺》等杂志刊发,然后被多种媒体所转载……他乐此不彼地写了许多年,成就了《众猴渡峡》一本小说集,也成就了他的跨文体写作的诗集《秋风辞》。而认识会写诗的刘潇潇是后来的事。
一个写作者,有一个徜徉各种文学群域的“身份证”,这是他的通途。在互联网时代,写作已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许多写作者相互模仿、复制、拼贴,马上就有大批量的作品上市。其实更严重的还不是写作者之间的这种“相互速成”,他们更多模仿的都是在文坛上已经功成名就的大碗,所以,当我们在网络或纸媒上读到他们的作品时,总会读出这种异样的“味道”——这是张三的徒儿,那是李四的跟班。而刘潇潇的写作是接地气的,他一直坚持着一种小地方的写作,以故乡、以他生活的林区、以他生活的普洱,以小地方写着大世界。
刘潇潇的出场让我欣喜若狂,我看到了我意想中的诗歌出场。他的诗歌有着高密度的信息量,有着地域的、行业的、生态的、甚至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特点,让你一下子得到一种诗歌阅读的“饱和感”。我不是在给他贴“标签”,他是个不用贴标签的写作者。他一首首关于故乡、动植物、人情冷暖等诗篇就是明证。
当下,我们所见的文学,常常被置放一些大词,似乎只有如此,你的作品才有境界、格局、思想、视野……我常常也被这些大词吓晕,常常回不过神来。好在刘潇潇的诗歌是拙朴的、安静的、不动声色的,甚至看不出诗歌的颜色来。
我就这样记住了刘潇潇的一些诗歌,比如《秋风辞》、《工友们》、《杀猫》、《国有林》、《一棵树的倒塌方式……》等,这些诗歌让我找到生活与生命中的痛感。人活着是要能找到痛感的,进而你才会感恩!感恩世间的万千事物。
一个怀揣“身份证”的人,是值得信赖的人。这样的人,我们能在人群中找到他,而要破译密码,你只有认真阅读他的作品,此外别无他法。
我这样说,绝无抬高刘潇潇诗歌之意。相反,他的诗歌有着诸多不是,诸多的“诟病”,甚至拙朴到“忍无可忍”的地方,正如有人说,他的诗歌散,像散文、散文诗,词句无章法,没有抒情特质,没有审美感,等等,这些都是他诗歌中的“非质成分”,他在探索诗歌创作,但你无法不承认他在写诗。在诗歌的现场,他像条深海里的鱼,潜游着,将抵达他要去的地方。
刘潇潇诗歌的独特,还表现在一种在野的,民间的,往往被人忽视的一些人物与事物上,故而在手法上,他既是一种“跨文体写作”,一首诗你可以采取多种文体视角来阅读,小说、散文、寓言、童话等。只有如此,你才能认识到他的真面目。因“跨文体写作”的多元化倾向,他的诗就表现出强大的震撼力,而他的诗歌文本就成了现实生活的载体。在《故乡赋》一辑中,他所写的大芦山是个小地方,他只懂得写小地方的人与事,他是个不知道世界的人,这让他更安静,他不是那种“世界主义”的虚妄写作。
刘潇潇是个生活阅历丰厚的人。他在大芦山出生、读书、当村官,然后在云南三木木业有限公司一线当营林工人,一干就是十年。十年间,他在森林里观察动植物,山路间构思,融入工友与民工中,在深夜微弱的手电筒光下爬在床板上读书、记笔记、创作,实属罕见。所以他熟悉工友、民工、飞禽走兽、一棵树的脾气。活了上百年的树伐倒了,他反思、内疚、悲悯,就用这些诗记录了下来,成全了他敏感的内心世界。从众多的诗篇来观之,其实他又是个自然主义的、生态文明范畴的诗人。这一点令人心生敬畏!
最后,我想说的是,作为诗人,刘潇潇坚持着多个维度,如亲情、友情、工友情等,是我们阅读他诗歌不可或缺的一个亮点。
我们应该为人间的诗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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