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似乎有东某种西从腐朽的棺材板里冲出，
雾霾一样笼罩着乡村，遂令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焚香祷告。
只有一个人从不敬鬼神，人们都叫他疯子。
一天我问他：
“听说，人是神造的……”
“放屁！神是人造的！”
“那人呢？”
“人是爹妈造的。”
“神说要有光，于是……”
“我这是科学，你那是迷信！”
“什么是科学？”
“看天上飞的什么？”
“云……”
“还有呢？”
“鸟……”
“还有什么？”
“太阳……太阳被云挡住了……飞机”
“路上跑的呢？”
“汽车……”
“看到了吧，只有科学才能办到！”
“什么是迷信？”
“庙里是什么？”
“神。”
“你见过他说话吗？”
“……”
他拿起一团泥在手里玩弄了一会儿：
“我手里拿的什么？”
“泥菩萨。”
“把它丢到水里呢？”
“没有了……”

“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他却摇头。

他指指远处“山呢？”
“看不到了。”
他指指河里：“鱼呢？”
“死了。”
“技术不等于料学。”他又指指天上：
“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摇摇头。他笑了：“没关系，我也不知道。”
他又问“你知道天外边是什么？”
“还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