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两个药片
她想，马上就可以卸下
这个要命的包袱

稍微有了痛感
她摸着肚子
眼睛潮红
“孩子在漫山遍野
苦痛地滚落”

越来越痛了
她蹲在医院的厕所
隔壁有人，她把一声苦难
生生憋了回去

血乎乎的肉团
流落下来
她咬着牙
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

她还是低头看了
一个出具人形的血污的胚胎
纠缠在一起
恐惧让她攥紧了手纸

“我得哭出来”
她果断放水冲干净了
“我得找个适当的地方”

公园的拐角
她开始哭泣
悲痛得像刚死了丈夫

哭累了
哭不动了
点上一支烟
看烟雾旋转着上升

天是肮脏的
一朵云很轻
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