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我

手
轻轻地
剥开一层金黄锡纸
那薄如残阳的锡纸
包裹着的
是巧克力酒心
一颗脆弱的心
像秋天的枫红
支离破碎
时间浑浑噩噩
直到泪水成诗
诗人揉碎了最后一页纸
纸上游弋的文字
折射出鱼的眼神

脸
苍白的脸
在蒙太奇的切换中
演变为蛙类的腹部
浸入乙醚的容器里
双手在虚空挥舞
打着死亡的节拍
死神唱着歌谣
由远至近
一束洁白的月光
是舞台的灯光
打在掘墓的人身上
台下一片肃静

走
没有方向
没有罗盘和绳索 
太阳升起的方向
是海盗们的尸骨
堆叠的悬崖
跟着季风走
在缄默中行走
渐渐折断了脊梁
如同蝴蝶折断了翅膀
放逐的海滩
贝壳散落着
卷起的浪花
星光开始凋谢
偶尔拾获瓶子
里面空无一物
 
你
还是没变
生活臣服在你的脚下
你的脚下
一只被碾压的蟑螂
脸呈死灰色
身体持续糜烂
我
在迷茫中自省
每天清晨六点一刻
准时摔碎一面镜子
那镜子里原来的我
肆无忌惮的大笑
笑声惊醒梦中人
一场梦
醒来后还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