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撑伞，不如说抵挡凄风苦雨
都说这是春天
我更相信，今年倒春寒

五路公车只有我一个乘客
但它走得过于缓慢
有时，一个人也有千钧的重量

姓名。住址。单位
隔着整列车厢的空气
司机一路问去
话题过于亲密
他嘴巴里冒出的热气紧贴着我的脸颊
炊烟袅袅，人间做饭的烟火味道
无法抗拒的亲切和温暖

洗衣店的玻璃窗内，干净的衣服高悬
这么多人要用动物的皮毛掩饰自己
而我，需要什么？

若我是一个男人
情绪是唇齿间一颗烟的长度
是肠胃里酒精的浓度
可我，是个女人
只不过偶尔侍弄花草

走过三条街，四条或者六条长长的巷子
买一个花盆
上午的时候，从花园里
我偷偷折回两支月季
一支打着黄色的花苞，另外一支擎着红花

我想亲眼看着它们，在我的手上活下去
然后，循着前世的记忆
在泥土里，千头万绪地纠缠

但是，不会有人听我谈起
在昨夜的一场梦里
我把长发剪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