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们，从来不像芭比娃娃
欧式大眼，狭长，精致

从来没有裙子纵横无骨的蕾丝
足够阴性。一朵乌黑中的杏花听见
芭比娃娃正在歇斯底里
在一只举起山羊的手面前
她们的笑缺乏音质，缺乏空气承认的轨迹

我意识到存在这样的悬浮
像个球状物，缺乏通风口。而我们多累

在白花花的呼吸面前，女工正在打瞌睡
她的足尖紧踏夜晚的工厂
她的裙摆收拢于梦的子宫
而毒素堆积。毒素离开睡眠，像片金黄的栾树叶
金，悬于心脏。而我们多累

而女工们正在打瞌睡，在白花花的糖果面前
踮着脚尖步入沼泽，平静，另类的止水——
富营养化的无声、灰度和凝滞

过程中，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一名内心的逃亡者，正在擦洗分水岭
泥浆哑默，一个工厂冷峻、赤裸
擅长轮换锈迹斑斑的治疗术
2019.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