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
 
我不能说它是一个时代的皮肤和身体。
我不能说它是一个时代的沉默和秘密。
我要说的仅仅是一间疑似某人寝室的
陋室。在某年，在
一所偏僻的乡村学校。
斑驳的墙体上，油漆刷成的语录依旧可辨
红色的字痕，已经随着陈年的雨水渗入墙体。
像一代人
皮肤上的烙印。
我不能说这一面墙事实上
砌在一个人的体内
我不能说被它隔开的光线幽暗的陋室
同样像他的内心——
糊满旧报纸的墙上
分别贴着一张奖状、两幅泛黄的
《红牡丹》电影海报以及一张过期的基督教年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