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

上山时，我们迷路了
一只羚羊跑过，我们追着它
希望从它口中，得到我们
想要的答案。我们活在人世，不知人世
将引领我们去往何处
我们建造房子，只要能用上的材料
就不遗余力地获得。房子建起了
我们开始走一条下山的路
我们在人世间浮沉起伏
我们追过的那只羚羊，长出时间的
犄角，不断地逼近我们
我们是浮在水面上的落叶
同时也是沉在水底的石头
梦醒了，我们不知身在何处


小站

在我童年履历中
有一个小站。我从来都没
靠近过它，但我相信
有一天我会埋骨在它身旁

不起眼的小站，与巨大的
火车头，形成多么鲜明的
对比。同样渺小的我
让尖叫的汽笛声吓得哇哇大哭

小站不在了，而我
怀揣着它，经过无数个站牌
最终，我还是把它团成纸团
在我临终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