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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底,在《今天》创刊号上读到北岛和芒克的诗,那感觉像是被谁揍了一顿,却又自觉打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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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完整地亲历1980年代的诗歌变革,视为个人精神成长史上的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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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诗歌,必须要有一个高度。诗人应该尽可能让自己知识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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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从内部照亮并指引生命,理应成为生活的核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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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在民间,一点没错!其实,人人心中都有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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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以来,首先是一批经历了我所谓“孤独的成熟”的诗人及其作品的存在,然后是一批继起的优秀诗人及其作品走上前沿,表明当代诗歌依然有着足够强劲的发展势头。相比之下,表面的虚荣越来越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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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歌评论的角度说,我们首先要想清楚的问题就是:诗歌存在的根据是什么?诗何以为诗?为什么一定是诗?这些问题很多人没想清楚,包括我在内。所谓“深潜”,换句话说就是越来越黑,越来越糊涂。当然也有过似乎了然,或自以为了然的瞬间,更准确地说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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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何以为诗?一种“不得不如此”的生命/语言存在;一种包容着种种可能性,却只能寻求唯一的实现途径的情态;来自沉默而归于沉默,不可言说的言说;作为一种雕刻混沌,或为混沌赋形的方式。诗与人类文明和人自身同构,也可以说互为母体,相比之下,所谓“文化”则是次一级的存在。诗人面对的不是已经了然的世界,而是混沌未知的世界,并且,他只有在进入并为之赋形的那一刻,才能、才配被称之为“诗人”。因此,诗歌创作必须不断返回其原点。因此,我坚持反对把诗歌文类化、行业化。这是对诗歌的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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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提供一个通吃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好诗标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标准。如果一定要说,可以谈谈它的底线,或“必要条件”。一般来说,判断一首作品是否足够“好”时,我会注重两点:首先,它是否提供了新的经验、新的发现?其次,它是否创造了新的语言方式,即揭示未知的方式,好诗应该揭示更多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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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倾向于用单一的标准去衡量诗,比如说政治的、道德的、伦理的、文化的等。这些当然都可以是诗歌内部的构成元素,但诗自有建立在它自身存在根据上的尺度。所以,评价诗歌时要注重其整体性,切忌使用单一的尺度,并持有反省之心。诗对我们是有要求的,于是就要经常问自己:“你的写作配得上诗吗?”现在的很多所谓的“诗”,其实根本配不上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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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体主导文化的时代,商业化、娱乐化甚嚣尘上,而诗坛也不能绝缘其外。一方面,诗歌不断被媒体事件化,似乎一部诗歌史就是诗歌事件史。这是对诗歌的绑架。另一方面,一些诗人摒弃深度而追求平面化,对他们来说,诗歌更像是一种抓眼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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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阅读和写作是一种互动的关系,而90年代之后二者之间分离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这不是诗人水准出了问题,而是创作和阅读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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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赞成一位印度诗人的说法,他说,诗歌应该把现代文明连皮带骨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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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诗歌精神是一团活火,有时被掩盖,但从来都没有熄灭。在古代和现代之间,其实并没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选自《诗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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