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与故友韩访谈录

       故友韩、入夜来访，仆知其有为难之事不可解，来陋室、一为探究，二为索饮，三为醒脑！仆为其俱小菜二碟，酒一壶、略煮、加杞枣数杦及冰糖，温饮之，嘱仆妻勿聒噪！
       行约数杯，韩为之叹曰；为文之难，堪比行崖，搜肠刮肚，几欲穷尽矣，更无一篇奇文出！奈何？仆试为其释之曰；诗者，乃心之苗也，情至而发，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口为吟颂之，比如你我，往昔之时，或邀朋，或属酒，或劳作，或男女，或忧愁，或寡欢，情之所至，轻吐心曲，固为之曰，诗无常态，奈何以定式而求为之？山、皆称之为山也，壁立千仞，雄姿万端，登、则步步为艰，一步一坎，上有林木沟壑相阻隔，遍布荆棘，更兼暗藏狼牙巨石，虎豹潜伏，进则千难万险，退则风光不见，同行千人，多为凡俗，有浅斟低唱，有依声附合，有独出一帜而不获众目之所识，或终老乡里，亦有一战而成名，鼓掌天下，然毕竟如此者寥寥，而能成大事者终究有限，比如群山万座，有高低起伏，姿态万状，谁见划一来？水、之所以称为水，因水有水性，若人之母也，其容也柔，其行若柳，及待临盆若赴生死，其情虽柔，毅力如钢，故水被称之为育有天下江河湖海，潺潺小溪，万类有知或林木，目之所极，身之所触，舟车溅起或浮槎，故皆称呼水为母也。
       水、柔弱无骨，依山而绕，可泊舟楫。微风鼓荡，百态千娇，若依山而下，一泻千里。以山筑堤，塞贮为屯，积水千顷，如人之积学，虽富五车，回眸视之，终不过几页薄纸，人生，顶多百年，从呱呱坠地至终老归去，不过三万余阴，而人类，亿万年矣，其著述何乃若櫃若匣可盛之，学为必经之道，在于活学，集前人之大乘，而后创作，建一家之言，广泛布散，古之成名成家者，其所遗著，字虽皆然，但口吻风情，各有千秋，谁个见"千人一面，千部一腔"？而成传世伟业，吾未尝闻也，而今人反颇讲究寻旧制，纳旧声，何也？其学也惫，其著也懒！拿来既用，照猫画虎，看似勤勉，实则凑趣！追风骚、走过场，敷衍了事，搏人一笑！当为吾辈学之所戒！著未必多，在于精，集一生而成一文，为众人所乐道，可矣，亦可堪称之为不白活，何必积匣盈室，下笔千言，废话万句。若此不若不作，闲来杯酒，用来畅快，你我之情，虽在文字，应以发民声，诉民愿，可矣！
       噫，非屈骚李杜兼之苏辛，舍此、吾谁与归？

                        作者陈季

         2021年12月6日清晨5时27分写于牡丹江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