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中发酵的长歌

◎张晓雪

我有点醉了，迥然于它日的一种自然、自如，背离了自己身体的孱弱和精神上的理智。此时，大厅里橘色的灯光正好，全然沉浸于晕染酒杯的那种柔和，带着扶醉的情绪，给人以缱绻浓情之态，充满着明亮、温暖的味道。此刻，由君品习酒鼓动出的散放、自由之意，奕奕鲜活，抵抗着诗人们昔日里被浩瀚的虚无包裹着的敏感和不安。

酒酣耳热，状态正佳。这是几年前那个夏天，习酒职工餐厅里发散出的勃勃之气，让我获得的快乐、焕发出的活力，远非用一段简单的描述就能言尽的人生阅历。

那天，来自满杯的宣告，将每一个人都改造成了彼此喜欢的样子，或狂傲，或风雅，或性情随和，一杯酒饮下，这杯酒遽然变成了另外的形式—理解、认同和真性情……酱香浓了，彼此拉近的距离，显得硬气、果断、有担当，多少情绪酝酿着，酝酿着，等酒劲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慷慨地施展活跃的口才。

这或许就是习酒的特征，在任何场合都能实现生命升华，在任何场合，片刻的涟漪有可能就是它的最高峰和最深处。以至于那位销售部经理，在众人眼中亦有着天然的变幻，且层次分明，虽然看上去身材娇小，但皓齿清新的女孩，风度举止里却透着无限的舒畅和愿你喜悦的愿望。白衬衣蓝西裤，没有丝毫的粉饰和雕琢，却一点儿也不缺乏酒量和胆识，一杯酒无论敬到哪里，都不会偏离她的精神纬度和走向，都能将关于习酒的趣事、逸闻信手拈来。

桌上，扁平的酒瓶被她灵巧的手指轻易拿起来，捏稳，添酒，如同添加灵感与妙思。从君品的包装开始，打开了与诗人交流的通道。它极像一件艺术品，从我理解的表象开始，那种色泽和质感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其对文化层次和生活品质的突出。它展露出一路走过的苍苍光阴，加上眼前标识的时代感，一看就让人在心里暗暗叫好。

如同某种力量的表现，不染尘埃，光泽养润，在文化、生存和人类进步的三重属性上，隐含着我们的需求。我心绪摇动着，不禁感叹，走到这般地步—玉的温润光泽、以及气韵所表达出的那种况味，需要经过多少次心智的改造才能呼出这样的观感？意味着酒的态度不仅需要深入生活，还在于如何深入人的灵魂层次，对“君子品质”的追求旨在改变世界，而非单纯地以酒精，恍惚不明地放任人对时间的消耗。

瓶身的正中部，“习酒”两个竖屏篆字，圆劲婉通，参差线条的刚柔曲直，像极了此物的精神，只不过是它原有的状态转入了现在的尘世，表达对事物发生发展的美好结果和美好期盼。我惊异这酒瓶、这般殷殷文气，加上金色绳索纹理的瓶颈，周身金色的圆弧，与玉佩上的符号，那金镶玉的态势，如天意所授，丝丝入扣不容质疑。而瓶身背面的如意纹饰，则阐释清楚了四季如意、美好祝福的寓意，也包含着承谢，劝善。皆无贪恋之意味。

那个夜晚，当我带着被君品习酒击破的沉静从餐桌上撤离，再度陷入的丰盈与饱足，已然区别于餐桌上的那种综合性热度，心神向着夜晚越来越深的幽暗处迈进。

出了餐厅的大门，地势越来越低，山风吹来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与我呼出的酒气，横生逸长的那种青草味交叉后而又分径。我有些迷离，有些混淆。有些十足的缥缈妄想，转瞬从内心推出一道灵光，犹如餐桌上的一阵玲珑口舌，依托于诗句的协助，实实在在地落在了纸上：

君品玉酒

金玉其外，时间和蛮力

败给了其中的酒。

自我放逐的人从贪杯开始。

一杯饮下了透明的岑寂，

另一杯，饮下了白云、晓风

和谷底的僻静。第三杯不再说话，

万有归于深陷。

金玉其外，辅以水、空气

和十万亩高粱。洞见多孔，

面壁破壁，它用了十年。

而弯曲、平缓、陡峭则是它的秘密。

当长风掠过酝酿之河，

一个殷实的山坡拓阔了新世界。

金玉其外，酒是心灵的一部分。

碰杯之前，赋、比、兴像是早就写好的，

且契合了我们自身的需求。

难以想象，我在这首诗里是如此的认真、用力。平生第一次对酒做出的诗意想象和诗意塑造，来自君品习酒为我提供的潜精积思。“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上下五千年，多少代工匠钩深索隐，经过天、地、人的千般尝试和万般营造，经过由好向真的复式转化，经过“千万亿劫，以此连绵”得出的那幽幽一缕香气，仿如隔世之诗不绝于心头，激发我的潜意识，将诗意不断地拓展，再拓展，沉浸在君品习酒的来历中—

说起习酒来历之一，原料之一高粱，习酒河南分公司经理李海陶的气质和面貌即刻就像伫立在了夕阳下的高粱田，情绪浓重，情感深沉，但绝不是形式感的那种豪迈。他对这种热烈而淳朴的鲜红所持的迷幻、对一种生命力的崇拜溢于言表，达到了艺术美的至高点。他说每年春天，当地的村民们都会抢抓时节，开展栽种作业，一株株刚入土的高粱新苗在微风下轻轻摇曳，为习酒镇勾勒出一幅美丽的春耕画卷。

酿制习酒之所以选择这种簌簌张扬的有机高粱，源自其独有的素质。必须是习酒镇自己种植的红缨子高粱，即便不是在此处扎根，也必须具备这种生命成长的自然条件和因素。这种红高粱只能在类似二郎滩上那种特有的水分、土壤和气候环境下种植。直射的阳光、蓝天上的云彩手法高妙，为君品习酒的酿制聚敛了独一无二的质量和风味。这也是习酒为什么具有不可复制性的原因之一。

在原料选择上，红缨子不同于其他高粱，粒小，皮薄，颗粒饱满，能经受多次蒸煮。这种高粱的生产有着严格的标准，当地政府采用了四条措施生产有机高粱：一是大幅度提高有机红高粱的收购价格，收购价格目前已经涨到了7—9元，这就大大提高了农民种植有机高粱的积极性，使之成为当地农民致富的途径之一；二是为红粮生产基地提供有机肥料和诱杀虫蛾的科技产品，比如紫外线灯等；三是实行连坐，如有农户被发现施用了农药，不仅永远取消其产售红梁的资格，断其财源，而且其所在的村民组也取消当年出售红梁的资格；四是每年收购红梁的时节，都高薪邀请国家有关检测中心的技术人员前来抽验农民出售的红梁。

另一种酿酒原料是本地小麦。就这样，寻常的植物构筑的生命律动和悸颤，自我改变了走向。最终通过感官、理化指标检验等层层把关，从广袤的田间进入习酒繁忙的车间。待一道道工序宣泄和释放后，便有了另外的意境，具有独特的风味，令创造者和消费者珍惜不已。

除此之外，我在观看习酒酿造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道类似天启和神性的工序，只能用人、用心对所有的原料进行全方位的触磨和渗透。把酒曲踩成四周低、中间高的龟背形状，四周紧中间松，有利于微生物生长，便于粉碎发酵。听工人介绍，这样的要求除了人工,机器很难做到。这种古老的传统工艺看起来神秘莫测，叫作踩曲。尤其是女性光脚踩曲，甚至成为一种看点，为众人所称赞。据说女性的纤纤玉足不易出汗，且分泌物较少，能够确保酒曲酸碱度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踩过的曲胚酿出的酒更香，更醇。这种说法据说没有科学依据，看似一场噱头一样，在一个时期还冲上了热搜。但在我看来，物质世界里，如果只有机器的冰冷而缺乏尘世的温度，一种产品始终不能撩拨人的情感、博取消费者的欢心，这样的产品也未必是成功的产品。不管怎样，这种传统工艺，以其强大的姿势和有效的氛围，已根植我的精神内里和思维意识中了，为此，我再次写下了《踩曲》这首诗：

踩曲

无歌可踏时，就踏小麦、水和母曲。

踏出她们的愿望和遐想。

她们的脚也是手，流水一样的笔画

有简体、隶书和甲骨文。

无休止的踩曲，徒步磨出了温度和微生物。

分布均匀的小颗粒，一半来自心迹变幻，

一半来自腰肢抒情。

进出晾堂的脚板暖洋洋的，

一格子一格子的曲坯被她们

盖上了一重岁月、一层身姿。

我惊叹她们对力量的把握，

就像惊叹她们的偏执，必须使每一滴酒

都交错情感，获得给予和取出的能力。

我把这首诗的格调定为神秘、放松，纯天然。在这里，一种关于习酒的记忆和特殊景观，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以至于我每次品尝习酒时，都会若有所思地咂一咂嘴唇，放慢喝酒的动作，低头看一会儿酒杯—这款酒太熟悉了，一股难言的醉意蔓延到指尖和鼻尖，哦，浅尝辄止，还有什么比它更令我满足的呢？是啊，从谷物到美酒，从野外风吹到酒坛里数十年的陈酿，无数心思花在里面，任谁也舍不得滥饮。

很多次它微黄的酒液、干净柔雅的酒体几乎让我绵柔到和酒的味道一样了。无论是十五年陈酿、三十年陈酿典藏珍品，还是精品习酱、习水大曲，举杯的那一刻，不管生活有多大压力，我都能以自敬、敬人之姿重新展露自己，展露为光润、雪色，展露为清风和溪水灿然。这样的场面虽两眼惺忪、热闹繁华，但举止感受都会变得不同，以往的刻板拘谨,反而变得思路清晰。由此可见这酒虽算不上食物，却类似礼物，超越了食物的享乐与慰藉，多么奇妙啊。迫于对习酒的见识，我以酒后的真性情、以酒之笔锋写下了这首诗：

酒歌

面对那些窃窃私语的谋士，

一杯酒，以自己的方式发言：

“当我入口半寸，即会撒下网和刀子”。

使不完美的、克制的得救。

使轻率的、荒谬的游弋往事，

选择了忏悔。

“当我入口半寸”，

一腔碎银肆无忌惮地增生，

某人清瘦、光线模糊，

口齿的领悟又锋利又笨拙。

“山河不容讨论”，有酒便是例外。

有某种真诚就不妨碍自得。

彼时，心灵无界限，草木在偷听。

落日飘忽，急着下山了。

不得不说,是君品习酒从各个层面激活了我的表达能力和温热的想象。它独有的高原意象云遮雾绕，不近利,不跟风的样子，和“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君子文化如同一种笼罩，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它的艺术功用。而在此之前,仅以我有限的的酒力,即便夜夜笙歌感受到的仍然只是酒的辛辣、色泽的透明单一,乃至对人生的告白都不具备操作的生动性。更不要说诗与远方,即便近在眼前,脸上却常带着愧疚和遗憾。想想那时的我多么无趣。现在想，诗情与共，很多时候生命多么需要催动啊，而习酒便是人们凭借的力量之一。

《诗经》里曾经说过，“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君子万年,介尔景福”。语气里夹杂的古典境界与一瓶习酒之吻合，令我动心动容。于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赤水河北岸二郎滩渡口行走，并被赤水河自然流淌的力量所震慑。天高云淡的晴空下，波光潋滟，逶迤着它珍贵的价值。偶尔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绵软无力。站在空旷的高处极目望去，一排排恒温酒窖那么多，闪亮刺眼，像刷上了白漆，在草青色的山谷中，给人以异乎寻常的陶醉。令一种没来由的情愫格外迫切—“我有一罇酒，欲以赠远人”。

编辑：行云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