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坐在台上的人
正是颁奖让我们画饼充饥的人
他们把欲望隐藏得好深
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那些坐在台上的人发扬脸上的微笑
精致到毫秒。幻想继续保持
世界纪录：
他们让我们的孩子从乡里
长期租住城里炒作的房子
以靠近优质的集团、商化教育
他们不知道山里的学校
开始荒芜、长草
衰老的人击打的破铁片再也发不出
下课的铃声

那些坐在台上的人涂脂抹粉
口唇光亮，牙齿金黄
不断向我们兜售顺从的业务
熟练得割去一茬又一茬
韭菜的人头
那些坐在台上的人
为人民币服务的热情
不亚于站台的小姐



穿越剧

宋江们走在诏安的路上
风景那边独好
李逵们叫着哥哥
及时雨下个不停
牧羊人住进高楼大厦
铁锨和镢头立在门道
黄牛淹没在饲料
麦桔杆站得老高
庄稼地脖子僵硬，种出的粮食
像患了脑梗的主任
河流的心电图持续走平
乡土的烟火气，像稀薄的臭氧层
城乡结合的地段，拥挤，泥泞
乡下的媳妇子跟上别人跑了个
没影
十级美颜的人们都在快手
个个梦想成为网红



狗的人脸艺术

它明明站在门口。蔑视着
走进去——人海中的老实人
它没有叫。不像赵家的狗
那样涨势，瞪人几眼

我经过时。它突然脸色阴沉
像极了一个地方的天空
瞬间的乌云密布
一只摇尾的狗，只会向熟悉
向权贵、向财富挤眉弄眼
堆满笑容

千万别落在打狗棍手里
时间的岸边，有季节潮湿的可能，
水会慢慢咽下河床的参差不平。

2024年4月23日星期二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