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病床上。十天之后，

围绕着你的力量渐渐认出了

一个新的中心；紧接着，

人生的深渊，好像也突然变浅了。

你的整个身体犹如一块海绵，

沿痛苦的幻象，从内部

正将你慢慢吸干。但你不甘心，

你想再次回到家中。你的家里

有一个我们还没认出的天堂。

但你的现实取决于我们

必须和医生频繁地商量如何

才能将你的痛苦减至最低。

狂躁的嘀咕中，死神比儿子更混蛋。

今天比昨天更像一个阴谋。

视野里，渐渐模糊的世界硬得像

床单下有一块诡异的磨刀石。

应你的请求，我必须伸手找到

这无形的石头：将它取出，扔到床下。

但十分钟后，它又出现在那里，

将你的软肋硌得像有只野猪

落进了插着竹钎的陷阱中。

你伸手抓向病房的墙壁，就好像

它是我的另一个肩膀。假如我没听错，

你最后留下的话是：还有苹果吗。

            2014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