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台阶上，初冬的月光

是我竖起的衣领。冷风扶着时间的影子。

灰蒙蒙的，街头并不比昨天

更像一个矛盾的舞台。

一个深刻的傻逼已不可能冒犯我，

一个内心阴郁的蠢货也别想激怒我。

此刻，我是我的例外，

正面对没有比世界更简单的事情。

死亡是一口痰，它的风头

差一点就盖过了道在屎尿间。

继续猜吧。我的衣兜揣着五枚红枣，

也许是六枚。多出的一枚

像神秘的子弹。但世界不是靶子，

世界已足够神秘，但依然无法取代你。

最后的关头，你不曾理解

我对你的感情。但眼泪依然是

我和你之间的一个神圣的尺度。

继续测量吧。因为我从未抱怨过

没有人能理解我对红枣的感觉——

它们看上去好像和核桃没有一点瓜葛。

但假如火红的黎明被缩小过，

更奇妙的，假如它还被抚摸过，

那么，黎明就是我衣兜里的一枚红枣。

一旦含入口中，对我而言，

一枚红枣胜过所有的诅咒。

2014年1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