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朱红色大门外
年轻僧人，在放飞一只鸟

在掌心，它是麻雀
展翅后，它没有名字

那只手留在空中，微微
颤抖，仿佛托着一页
尚未诵读的经文

2
月光穿过松林
每一道树影都若隐若现
每一根针叶都闪着祥光

如果是夜晚
这样的景象随处可见
如果是清晨
需要在钟声浓郁处
坐下来

看身边一颗颗露珠
伏身于众草之间，栖息于
尘世之外

3
第四纪的火
已经熄灭，温度还在

草木茂盛，香烟弥漫
经文滚滚

池里有鱼，身著百衲
尾如莲花，眼若念珠

4
石上有沙，一泻如注
青灰、浅白、淡黄
组成一条条
密不可分的细流

它们从未想过
迎接它们的，是深渊
还是平地，是结束
还是开始

它们顺势而下
不顾一切
忘掉一切

5
在这里，春和夏衔接得
有些简单，站立与跪拜
有些相似，微笑和叹息
有些模糊，回忆与遗忘
有些混淆

在这里，草木不动
如水的光阴不动
白云不动
悬空的心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