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为王的人,都走了
夯土筑城的人也散了
县衙与文庙,斑驳在风化的壁缝里
一抠,发出一声苍凉的叹息
走了,都走了
戴瓜皮帽的爷爷,梳小辫子的二丫
随那桥上桥下的水流,
带走了。而
走不了的,
是寂静里苍老的古街古巷
一砖到顶的青瓦房
沉默
流云,一次一次飘过
孤独的望湖楼,胡景翼将军讨“袁”的呼声
在暮色中,
凋零,康有为题字的“万卷书楼”
黄昏,有轻风吹来
隐约着佛乐,间有鼓角争鸣
大唐圣佛寺,王翦父子大军,
恍惚眼前
北浮塬,南荆山
干涸了顺阳河,枯竭了绕城温泉
远去了,南门外稻子莲花
沧桑了,东门外杜村堡千家万家
走过,高高矗立的语录塔
久站,高悬“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县衙
抚摸,一座刻有“中国人民银行”名字的青砖老房
我找到了,窑桥寨,斩城
一座以台为城,削壁为墙,以险代防的老县城
我的,故乡的故乡
注释:
斩城,富平县老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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