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可曾记得

王守安

母亲，您可曾记得
在那妖魔横行的日子里
造反的标语糊满大街小巷
极左的口号摇撼天宇
挂着红旗的枪刺扎上您的胸膛
革命者戴着高帽被深揭狠批
一个好端端的江山啊
铁幕罩长天，尘沙漫大地

母亲，您可曾记得
在那封建专制的日子里
文艺被疯狂蹂躏
科学被划为禁区
法律被全盘否定
教育被踏入烂泥
五千年文明古国啊
四海遍伤痕，九州皆疮痍

母亲，您可曾记得
在那是非混淆的日子里
多少张志新
悍真理带镣长街行
多少遇罗克
争民主碧血染大地
神州原野，掩不尽屈死的忠骨
中华民族，在血与火的煎熬中屹立

母亲，您可曾记得
在那令人窒息的日子里
您渴望着正义得到伸张
你期盼着真理重见天日
您坚信历史必然会安排今天
——让亿万人民扬眉吐气
母亲，请登上法庭正中央吧
审判他们——以历史的名义

原载《河南工人创作》198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