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删去   一些梦的章节
或许   起得更早
登上不远的公园   那座山
能看见  站在高处的赤石
有未干的残泪
能看见   失去果实的树  支起骨架
张开臂弯
也便能看见那条河   穿过村庄的心脏

秋风   早已偷走她的霓裳
泥土   极柔软
像母亲拥我入怀
像几个季节的心事   积郁后
渐渐袒露
日光   微闪   暗含雪味

南方没有雪
除非想家的夜
特别悲伤

母亲   依然热爱她的篱门   和孩儿们
归来时   匆匆挪移的快意
我应掌握今年的雪讯
在此之前
带着满城的香石竹、玫瑰、金桔
像过路的蒲公英
或像一条寻找方向的鱼   奔走于
高岸、浅滩和水底
溯流而上   播种两岸   繁华锦簇
静一静   听那些
越来越老的嬉戏声   乳名声   叮咛声

家乡很大   只能盲人摸象
河虽小   便于携带
接纳一路收集的风尘
誓不回头的心   终锁不住   回望
在不惑之年   家未老   河未老
只是
青春啊   撒满了秋天丢弃的花叶
青春不是那条河
是河里的水
在困困顿顿中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