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的感觉

盛夏的一场大雨中
车子在高速路上疲于奔命
摇晃.倾斜.颠簸的感觉
被掀翻被抛出去的感觉
不是经历一次冒险
是一次生存危机

雨水在车窗玻璃上
跌出盛大的水花
不是自然的兽性
是一种大自然的宏伟的气势


我下了高速
驻足在一株枝繁叶茂荫庇广大的老树下
雨水从枝叶间滑下来落在脸上
一种凉嗖嗖的感觉
使心里喷涌出一股生命热烈的暖流
它让我联想到世界初始的房子
世界初始的爱情......
以及这简短的感觉诞生的许多新发明

我竟分不清
路牌石上的青苔是原始的野性
还是世界的古老
许多不成型的无名的杂树.野草
让我回到童稚无忌的童年
伞状的白蘑菇和遍地青葱的草木叶子
被雨水洗得发亮
闪烁出玻璃的光泽
身旁老树的纹理里
隐隐藏着一双老人的眼睛


地面上浊黄的积水越来越多
汇成了无数湍急的小漩涡
没过了脚背也没过了脚踝
冥冥间，似乎听见鱼儿唼喋的声音
雨忽大忽小，雷电忽近忽远
房子.家.爱情许多生活的温暖是那么遥远
几十公里的路程像隔着世纪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