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车上
北方的冬天窗外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土黄色，褐色
灰白的房子，大后方蓝得发干的蓝色也灰蒙蒙的
再配点黑色的塑料袋
一副磨眼睛的景色
忍着眼睛痛再细分辨
能看出来近处的褐色和远处的土黄色，都是刺棱棱的
同样的秃树，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头
颜色，纹理，枝杈，
枝杈上的枝杈，
枝杈上的枝杈上落得灰都一样

就是一棵树长在离近轨道的地方和远离轨道的地方，
他们隔着一定的距离长出一棵，也有抱团长的
他们一样的时间死，
隔着一定的距离就有一颗死树，也有抱团死的

虽然我看出了他们就是一棵树来应付生命的任务
但是我什么奖励也没得到
然后车就跑过了上一棵树，到下一棵

可以说是生命不喜欢我
不允许我只看一棵树
不允许我多看到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