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校服的女生
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马尾辫上舞动着蝴蝶
红润的脸颊写着清纯
在化学实验室第三考场的走道里
她正与同学窃窃私语
刚刚结束体育加试
她的血还在沸腾

“卞彩云，A1！”
监考员一声令下
步入考场的她立刻变得深沉
人生第一次选拨性考试
她必须拿下高分

试管、试剂瓶、试管夹、药匙、火柴、废液缸……
都是她表演的道具
监考员的眼睛像敌人炮楼里的探照灯
一览无余
评分员的笔像悬在头顶上方的利剑
削铁如泥
此时，谁也帮不了她
成败只能靠自己

瓶塞倒立、手心向着标签、 试管倾斜45度、催化剂送入管底……
满脑子都是化学老师的"切记！"、"注意！"、"注意！"、"切记！"

纤细的小手微微颤抖
每一步如履簿冰般小心翼翼
好几次
凝固的表情有片刻迟疑
但，很快灵光乍现
如沐春雨

最后，她终于做完了实验
就在递交实验报告的那一刻
脸上泛起了春风拂面的涟漪

202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