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桃
——献给离开尘世的四舅母
陕南瘦竹（陕西）
九十多岁的耄耋老人
四舅母离开了尘世
我忽然想起她家院落中栽种的五月桃
五月桃的根须被四舅母晶莹的汗水浇灌
它的枝杈伸展着陕南人特有坚硬骨骼
五月桃开满粉红色的花朵
开满四舅母柔情似水的青春和笑容
迎接南来北往的亲戚朋友
开满一个庄稼人的贤惠与勤劳
五月桃的甜香溢满了五月的天空
溢满了一个家庭祖孙四代旺盛的烟火
那些有关耕读传书的章节
那些细密整齐的针脚
缝补了凄苦冬天，多少个塌陷的豁口
更多的注释在风雨中，昼夜行走
都被一种植物，用一棵果树的方式
传递一个朴素家庭勤俭倔强的品质
在树的部落群中年年丰茂，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