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北京已经呆了快三个月了
刚来时她肿痛的腿在北京的冬雪里阵阵发冷
此刻,我的裤管还带有南台湾的夏日
我终于回来了,从台湾的最南部回来
妈妈终于也能够回老家了,回到华北的平原去
实际上我希望她能够早些回去
她不属于城市,更不属于北京
地铁里滚动的电梯和滚烫的人群增高了母亲的血压
还有乡下人的恐高症
我来不及等母亲了,我已经在电梯上
妈妈却在步行阶梯朝我满脸微笑地攀爬
妈妈疲倦了,她的头靠在“和谐号”的椅背上
妈妈不出声,脸朝向窗外
我不知道妈妈此刻是高兴还是痛苦
皱纹堆垒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
车窗里的人们看不出表情
车窗外的田野也没有表情
连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空,也
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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