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
爷爷的根 植于泥中
和庄稼一起生长

天气生动了
种子开始活跃
在爷爷的指尖 纷纷坠落

爷爷的旱烟袋
常常在田头摇晃
淡淡绿意从泥中隆起
爷爷的皱纹就会爬满微笑

爷爷也嚼书本
那是农闲的时候
老花镜里闪烁着惬意

经常 爷爷扛着锄头
来到地里 清除和庄稼抢食的杂草
然后 蹲在地边
看庄稼呼吸

庄稼长势很好
爷爷的脸上溢出酒窝
二两红高粱的热量
也能激动爷爷缺了门牙的嘴
哼哼年少时唱的小调

每到秋天 爷爷就会年轻
力大无穷
沉重的背篓里
他驮起了整个人生

1995年9月
爷爷 把自己变成了种子
种在了汉江南岸
那个叫汉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