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小路蜿蜒，不适宜向远方喊话，
也不适宜承担，
它是松弛的，和落叶小声低语，
提到乞丐、皇帝和云烟，
提到另一条路带走乞丐、皇帝和云烟，再也没有回来。
疗伤的人徘徊林中，
被周围的草木哄着抱着，
拐弯中碰见自己。
有时弯进春天，灵魂在源头上恢复绿意，
仿佛绷带，正一步步解开。



写给春天


春风一来，石头和流水都有了反应，
倒春寒提笔忘字，
笔头快的春笋，抢先抱出自己。
我也是兴奋的，
给春天写封信也兼给自己，
我的一亩三分地，总有长不完的东西，
锄头小声嘟哝着，
粗糙的笔法，带着有经验的种子，
向着远方喊话，
枯木逢春，返青从扫墓开始，，
十八里相送的小提琴，
从草桥结拜，一直梦到坟前化蝶的章节。
三月的绘画和音乐，
与记忆保持一致，与桃花引发的火灾保持一致，
我把杜鹃赶进一枚邮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