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语,鲜红的手印
如自己咳出的一口血
他听到了老屋在心里倒塌的声音
不,应该是死去的祖父
领着一群亡灵,一阵阵退远的脚步声
铁锅,锄头,镰刀及所有的铁器
一瞬间生锈。满仓麦子,稻谷
地里正挂缨的玉米,破壳的豌豆
在血红色的手印里 加速腐烂
折叠老屋合同的手势
多像自己一锄一锄挖出黄土
掩埋高过大半生的桔园
离开的那一天,路过坟场
他在祖父,父亲,母亲中间
寻找自己的位置
只找到一页合同书大小的地方
我是这份合同书的制造者
孩子要上幼儿园了 一个小借口
就过户了父亲的童年,故乡,大半生
(2017.6.18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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