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舞

1.钢管

看到那耿直的钢管了吗
它通往  小提琴拉出的云朵中
它扎根于  耕地中的牛肉味儿
它被发丝  或是里面
伸出的长信子缠绕。
发丝也会突然变成软钢筋了吧？！
以此浇筑水泥  构建的楼阁
像地牢里一条条  爬满铁栏杆的蛇。
蛇的皮肉  挤出春天的嫩芽来
对，这些事物组合成
钢管柔软的伙伴
——发丝的主人
——舞在云端的不死女人

2.云

云是好男人，它遮住
不死女人新鲜皮肉的血红。
成为朦胧的夜店
喝下一打啤酒后  醉眼的霓虹。
你要触摸  却又抓不住
因为云朵包裹血肉的混合物  锁在
你的骨髓里。
它一直都在  你生长期中的
每个夏夜里
猫一样抓挠  你隐秘之处

3.她

她抓住  云中的钢管
舞动，若隐若现。
我们踏在坚实的土地上
却离那钢管的沙漠很远。
她带动地面旋转，让我们
每日安于劳作的隐痛
隐痛泌出的汗汁
竟是她蛇一般  长信子的毒液。
让发丝更黑，让
云朵失去亮色
让麦子，麦子中的河水
牢牢咬住冰齿下面的薄荷

耳/2018.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