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株稻穗面前

重庆/唐毓

我在一株稻穗面前
谦恭的弯腰，或是蹲下
与嫩黄的稻子，寻找
对话的距离，看那
慢慢变黄的七月，阳光
在稻叶尖上躲闪，为那一次次
风中的扬花，曾经迷失的
温柔和炽烈，轻飘干瘪的谷粒
在那明快而轻盈的镰刀
倒下谷桩的叹息

我听到稻穗的声音
饱满的，脆生生
那拨节扬花，那散籽
一串串，一节节
如母亲分娩的阵痛
如我骨骼成长时的韵律
是那父亲歇坐在田垄
吧嗒抽烟的喜悦

我是乎看见
收割丰收的田野
偷食的麻雀，晃着小脑袋
悠闲的窥望着
散落的稻穗，还有
那如盛满秋水般的村姑
带着稻谷淡淡的清香
奔跑着、笑闹着
或许就如，我渴望的久远
做稻田里的守望者
期许水的润泽，颤动着
赤裸的脚丫，捻拾
一棵稻穗，从那里开始
在那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