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她丈夫去世时她没日没夜嚎哭有人时她嚎给别人听没人时她哭自己听。一声一声细数磨难和委屈后来有同龄人去世她也仔细哭一阵,怜悯一阵最近两年,村里仅剩的几个同龄姐妹,相继往西她开始不再哭,连一点该有的人情都看不出。只用平常的语调,告诉我们在儿死了娇儿死了就埋在那里。喏。就那里她用的是她们的乳名她告诉我们她们死了就像告诉我们她们回家吃饭了一样她是我乡下的奶奶。有点长寿的奶奶她跟我说起时已经不像这个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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