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要一把锄挖一个穴
夜晚便可以解释一个典故
人的大脑总有聪明之时
东西越存越多    衣服越穿越大
终于每个人都学会用石头保护自己
 
有时候为了使自己变得伟大
让无数的石头乖乖地躺在脚下
制成规格统一的预件
裤兜沉甸甸地塞进一串钥匙
礼貌地挥手说声    芝麻开门
 
夏天    人们终于搬进公寓
还有妻子丈夫孩子和财产
家具摆成楼宇的姿势其他空间便是街道
所有的成员有来有去    见面招呼
你好    很久不见     有空来玩
顺手把电灯拉成阳光灿烂一片
 
往往花了很长时间挤过你的肩
还得为刚才失足踩着你说声抱歉
很多时候就为讨个拥挤的情愿
又是自告奋勇又是再接再励
来来回回跑个百趟    前门出后门进
大包小包    眉来眼去
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步伐更合乎情理
 
从什么时候人们的穿着已不是为了自己
找个有墙的空间也只是为了那点隐私
更多的时候是为了闭上眼睛
看窗外的世界又是漆黑又是风风雨雨
然后打开空调打开电视打开冰箱
打开属于自己的妻子儿女或情人
把所有的灯开得天昏地暗
统统见鬼去
 
 
             1986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