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独上西楼

1老屋子

右边一栋旧房子
红砖青瓦木栏杆
楼梯楼板，柱樑与椽子
门窗与家俬，风车与八仙桌
都是后山上砍的树木
请锯木匠木匠漆匠手工做的

妈妈左手拿着
杉木做的灰撮子
右手拿着棕扫把
仔细把堂屋
一片一片
一排一排扫干净

每扫一下
旧房子就明亮一些

2新房子

左边一栋新房子
城里买的新家具
不锈钢门窗
蓝琉璃瓦
钢筋水泥地板砖
全屋电器，自来水，wifi
一应俱全

爸爸拿着竹枝扎的扫把
在扫屋前的地坪
地坪前那把藤椅
永远的空位
慢慢的
椅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枯朽中烂成一小堆引火柴
无人在意
有些过程存在过就不朽

筑在门厅外的燕子窝
又衔来了新泥
春天开始有了
新的气息

3门前

从门前望去
一层一层的梯田
顺着路往下
走到漳水河
河水清澈见底
鱼儿自由自在
石头泡醉了河水

在河的对岸
梯田一层一层往上走
走到一排排新农村建设好的
小山村人家
有小土狗偶吠
公路从周家里的屋前屋后穿过
如围脖如腰带飘飘
又见到如儿时的炊烟袅袅

炊烟袅袅而上的地方
是陈家大竹山
而小河在中间S型画过
将小山村一分为二
左岸青春
右岸葱茏

推开窗
亦或打开门
门对千竿竹
心藏万首诗

4屋后

屋后
有一个院子
有一个菜园
有一口小井
有一间鸡舍
有一圈围墙

从围墙内往外望
可以看见有两棵树
一棵是松树
另一棵也是松树
可以听到两声鸟鸣
一声是百灵鸟的
另一声也是百灵鸟的
还可以抬起头
看天空中那两朵云
一朵是白云
另一朵也是白云

要么
迈开两只脚往前走吧
先迈开一只右脚
后迈开一只左脚
一只是轻的
另一只是柔的

2019.09.17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