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诗意的草原(组章)

作者: 2017年03月02日22:52 浏览:340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玛曲,一支不期而遇的歌
   
   玛曲,会唱歌的草原。
   我一遍遍叨念着。
   仿佛腾格尔身后,蝴蝶翩翩。
   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飞入八月,飞进甘南。
   走进玛曲,在飞鸟欢快的叫声中,我像一匹奔驰在草原上的野马,心底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欢腾。
   那是牛羊,遇见青草的兴奋。
   那是鱼儿,重回大河的心声。
   青草。马匹。野花。牛羊。
   草原凸现勃勃生机,突然袭击我的眼。
   离开母亲的孩子,重新回到草原妈妈的身旁。
   
   玛曲,会写诗的草原。
   白云悠悠,骏马和大牛在诗人的吟唱中,频频再现。
   苍鹰,在草原上空回旋,像是在蓄谋一次生死搏杀,又像是在向外来者叙述。
   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怎能不野蛮?不要偏见。
   谁才是最后的猎物?血,流的漫长而痛苦。
   苍宇屏住呼吸,仿佛在等我接纳一场大自然的流血事件,并摈弃一些轻浮的念想。
   就这样,马蹄声,纷沓而来,悠然而去。
   只有马蹄踩过的凹坑中那朵廋弱的小白花,开得那样寂静。
   
   玛曲,会思考的草原。
   洁白的羊群,像牧民们抵制污染,绘写的序言。
   号角。桑烟。牦牛。褡裢。
   无法抵制这些草原独有的词入侵大脑,就像玛曲抵制现代文明的浸染。
   阳光温和,路人纷杂,进入眼帘。
   发尖上的草屑,靴筒上的泥巴,空旷的街道,不知如何延伸玛曲的文明。
   海拔3700米的金矿山,那些挖矿的人没有回答。
   他们久久的站立,肃静,直到眼帘剩下:眼神中的苍茫,笑容中的虚伪……
   夜渐渐来临,一种寒凉笼罩我的空虚与幻想,移动的建筑无法隔绝我内心的狂想。
   突然间,我希望是那株长在被马蹄踩过的凹坑中廋弱的那朵小白花,静默而坚强地长在草原上——心怀虔诚地活着,活在草原人的寄语里,活在大自然的演变中。
   夜,灯火星星点点,照不亮玛曲的辽阔。
   暮鼓沉沉,另一种不期而遇的凄凉与空旷油然而生。
   
   ★扎尕那,红尘渐远
   
   扎尕那,你穿越历史来到甘南,等我。我知道,你留在迭山白水间,不息的泉鸣,是你穿越历史的足音。
   益哇乡的“石匣子”,我眷恋的扎尕那。走进你,尝一尝原生态的粮食,品一品空气的清新,绘一绘眼中的美景,就会帮我找到亲近扎尕那的理由。
   来到扎尕那,来到云雾迷漫的土净中,仿佛走进一个童话般纯美的世界,一切相皆为本……
   相遇扎尕那,一树琼花,皆为缘。
   或是威严的帝王,镇压着狰狞的妖魔,拨慢生活了的时间。
   或是勇猛的金刚,拱卫着善良的慈妇,纯化了大地的色彩。
   风吹动你的衣裳,吹不动“石城”的雄浑与刚劲,只有那迭山白水间来自天宫石匠铿锵的凿音,还在叙述着你神采与灵性。
   扎尕那,我眷恋的扎尕那。清晨,聆听破空的鸟鸣,黄昏,呼吸一味盈野的清香……那是自然物语,是尘世间最美的馈赠。
   扎尕那,我不得不认真审视你。多少寺院中的晨钟暮鼓,难道是你口吐的仙音?多少牧歌漫洼,多少怪石嶙峰直插天穹?
   扎尕那,青藏高原东部边缘,红尘,渐行渐远。
   
   ★尕海,高原上的明珠
   
   八月,沐浴天地之灵秀,培育灵魂之纯美,去尕海。
   让心儿随白云凌空,让热流随柔波涤荡,然后,再让激情带动清吐肺腑的呐喊。
   喊声逼近尕海,惊起季节的候鸟,遨天纷飞,也惊醒了花儿,花香扑面而来。
   尕海胸怀万里,眼眸里满是湛蓝湛蓝的风物,我喜欢这样的景致。
   于是,跨越时光和距离,与其相约。
   
   在诗意翻腾的八月,在甘南脱口而出的史诗中:尕海,一块翡翠,缓缓从天宫跌落。跌出碧波万顷,跌出七仙女采野花时,诱人的传说。
   是谁吐出微红的霞光,把尕海染得如诗如画?
   我正沉醉在圣湖传说中,来不及思考。
   传说中,明珠般的尕海,总是优雅地躺在甘南的怀里。
   仿佛在等白鹭,送上翅膀,飞翔。又像是在等情郎,牵手去郎木寺,朝圣。
   就这样默默的,思考,观望。佐证者像天空星星一般,小心地眨着眼睛,不敢出声。
   担心惊扰,尕海诗意的宁静。
   
   甘南草原沉默,不知道怎样才能展现你的波澜壮阔。
   号令群山,拱卫你,尕海,和你一起拒绝浮华,幕天席地,听鸟儿在你敞开的怀抱里唱生涩难懂的情歌。
   招揽游人,歌颂你,尕海,和你一起远离喧嚣,著经立说,阅郎木寺的经书就能感受你哺育生灵的著作。
   生命有永不枯竭的传说,尕海有年青人的朝气蓬勃。
   你可知道琼木旦曲、翁尼曲、多木且曲三位披荆斩棘而来的小伙,为了尕海永不枯竭的传说,奉献了什么?
   尕海不曾思考,一直忙着……
   忙着用乳汁喂养的青草,来满足牛羊的渴望。
   忙着用生命浓缩的镜头,来展现游人的幸福。
   尕海湖,无边的蓝,有一匹马驮不走的灵魂,在岁月中穿行,缠绵。到过尕海,你会看到尕海湖,广阔,凭鱼跃。
   离开尕海,你会回味尕海湖,天高,任鸟飞。
   不舍离开,却不得不挥手告别。
   
   ★桑科草原,如诗的回忆
   
   扬鞭桑科,骏马奔驰,苍鹰盘旋。
   洁白的大花,像鲜明的符号,凸现绿色的地毯上。
   这让我回想起很久以前,电视剧格萨尔王的场景。
   一种迫不及待从心底浮现:骑上骏马,做一回草原的英雄,像格萨尔王一样潇洒地沿着大夏河从南到北,把桑科草原统统巡视一遍。
   茫茫的草原,驰骋的心,快意轻灵的感觉像白云一样。
   飘过青草、村庄、帐房、牛羊.....
   也飘过钟声悠扬的拉卜楞寺,五颜六色的花朵。
   其中一朵,格桑花,我一定不能错过。
   这幸福的花朵,闻一闻,就能拭去我因来去匆匆,留下的遗憾。
   夜,在手捧青稞酒的藏族姑娘的脸上,在一颦一笑间。
   慢慢来临,一斛星光,万种风情。
   一杯又一杯,醉意斑斓,直到飞鸟归巢,才慢慢重温宁静。
   再多的词藻,也不足以形容,只想掬一湾清泉,洗涤此时略显疲惫的身心。
   最后,睡意卸下洁白的哈达,并把浓情厚谊,留在如诗的回忆里。
   
   ★格桑花,梦的引子
   
   捧起甘南的格桑花,好梦就来了。
   来在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时候。
   我在梦的草原上,奔跑着,和马一样的姿势。
   期间,我穿过了老舍的《草原》,在大牛啃过的春天里休息过。
   和我同行的,有一匹老马喜欢读我写的诗,并为我献上洁白的哈达。
   我肯定,和老马一起的都是诗人。
   老马语调激昂时,他们鼓掌,老马声音低沉时,他们的衣袖,藏不住湿润的眼睛。
   他们举起迎接客人的马奶酒,把知已丢在摇晃的夕阳里。
   随后,有两位英雄在我的梦里相会。
   成吉思汗手持弯弓,躺在帐篷的青春的乳香里,挥马南下。
   偶遇毛泽东,北上抗日的红军,旌旗万里。
   随后,有一场雪,下在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里。
   慢慢融化,化在金戈铁马的草原上。
   像青草一样,长成牛羊的幸福。
   那些没被雪覆盖的马蹄声,从历史中醒来。
   蹿进我写诗的岁月,被爱情的长笛悠扬。
   梦,苏醒在我行走草原的时间。
   太阳挂在甘南的秋天里,故园的苹果红了,最终和我爱人有脸红得一个模样。
   那些日子,格桑花上,蝴蝶开始飞舞,并把香带出我的梦。
   在梦的外面,我有一个比草原更广阔的草原,我和我爱的人,手拉手,走着草原马儿一样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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