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医护
我有一名病人
他全身瘫痪
无嘴无鼻，有眼有耳
这病这里治不好，别的地方我不知道
他没有空洞的眼神
因为眼皮只能微微抬起
他没有迟钝的听力
因为耳朵只能嗡嗡作响
家财万贯却不知道能否锦衣玉食
堆金积玉却少有人来看望
他或许能感觉得到，我猜

每天的营养液，每天的清理工
日复一日，我与他交流的
也只有，他的定量与我的按时
我渐渐讨厌这个病人，很难忍

我拿起手术刀接连比划
突然刀子开口
杀？救？谁？
我顿时钳口挢舌
我猛然惊醒，是一场梦唏

此刻
我的耳朵是嗡嗡作响，只能微微抬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