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街道打着哈欠,
他走在五金店门口,一语不发。
飞鸟并未如期出现在云端。
他停顿于楼梯门口,丧失了激情。
小区门卫缩在大衣里,
眼神并不怎么信任这个迁徙者。
冬天命令柳树落下叶子,
阳光有点司空见惯。他穿着
薄底皮鞋,膝盖冻得疼痛,
内心所欠缺的部分却更加突出。
一张新床将要迎接这枚肉体,
还好,他无须喝下一夜的风,
日子在进门时就重新开始了。
此刻,他只想飘到黑暗的中心,
吃下几只冰凉的柑橘,那是
长沙的友人刚刚寄到的醉意。
好几次,携带着透明的忧郁,
从捡破烂的老夫妇旁走过,
一捆捆废纸板如此整饬,
仿佛夹着他隔夜的苦楚。
更多的老人在卫生站里量血压,
会心于死亡的迟缓。
梧桐树与他交换静默。
耻辱会让人们懂得如何去爱吗?
钥匙显得憔悴,可透过窗,
他每天呼吸着公共的谎言,
煮过的牛奶里有着陌生的焦虑,
和每况愈下的自我审视。
今天,他在雾霾中代替人们坐愁,
这么多陌生人,已亲自来到了
公寓,看电视,睡觉,明天需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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