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开始围困村庄
风是泄密者。在你的跟前
总会传来些风言风语

他们对着老屋吵架
他们对着屋旁的杨树吵架
他们还对着头顶的月亮吵架

吵呀吵，他们吵得没完没了
他们吵得天翻地覆
他们吵得地动山摇

女人哭了，男人沉默了
男人沉默了，女人更哭了

哭着哭着，便累了
累了，她也沉默了

沉默对着沉默
沉默更加沉默

像挂在脖子上的两把利剑
在僵持着，又像两支枪
正对着……

沉默在重复沉默
沉默在滋生沉默

在沉默了大段、大段的时间以后
他们便成了两道不同方向的风

他们每次都是从家出发
然后，在各自的地盘吹

有时，他们还是会吹得面红耳赤
有时，他们也会吹落一院子的星光

母亲的眼花了，可她，每一次
总可以捡起些，忤逆的
然后，把他们摆在手心里
让他们各自再去拼凑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