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心还给人”，无疑人心不在人这里。

《城砖石刻》是组诗《寿州寻古》中的第九首，诗人有感寿州城宾阳门内两块青砖石刻而写。两块青砖两个典故，既人心不足蛇吞象和落毛凤凰不如鸡。

曾经，一位作者说过：“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为数不多的有关蛇的正面形象典故；同样，“落毛凤凰不如鸡”，对凤凰的贬损亦是不多见的典故。

但此时此刻的诗人明显意不在此，而是萌生一个大胆而荒诞的想法：“既然蛇可吞象，我也可以将落毛凤凰和淝河之水一同放入青铜的簋簠里煮沸。”

簋、簠是寿州出土的两件青铜器，据考证，是庖厨所用之物。提此二器，诗人或许也有待消化而未消化的事物吧。

其实，两个石刻谈不上艺术，无论技法和构图都陋而陋之，有个意思罢了。但其价值不可小觑，它使淮南这个成语典故之城有了更有立的历史支撑和传奇色彩。而且之所以给诗人留下深刻印象，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个成语典故在日常人们想象中、美好和丑陋事物的颠倒。

而该诗的核心，还是我在本文开头提到的“将人心还给人”。

这里的“人心”，不能否认生物意义上的存在，因为只有肯定生物意义上的存在与不存在，才会产生思想上的冲突矛盾。“将人心还给人”使四个问题摆开读者面前。第一个问题：什么是人心；第二个问题：人心存在吗；第三个问题：人心在哪；第四个问题：人心应该在哪。

马克思认为：“人是依照美的规律来造形的。”那么，诗人所说的“人心”是否可以理解为“美的规律”？社会人网中复杂的关系，认同与排斥，休克的正义公平，压抑的和趵突的情绪，等等一系列问题。

著名哲学家、美学家李泽厚先生关于马克思主义美学论述中，多次提到马克思关于“自然的人化”的观点，其中，我们或许悟得一二。

第一，人心是内在的；

第二，人心不存在第二人；

第三，人心在我觉得；

第四，人心始终在强权手中。

诚然有些悲观，有多少悲观就会有更多的乐观精神伴随，因为我们的世界已经很美好，却仍然有更多的改造或创造的空间，这不正是我们对未来的期许吗。每一颗人心强大了，自然就会达到“将人心还给人”的普世理想。

人类的进化始终没有停止，人类的进化在路上，这是我们相信人类美好而伟大的所在。我们把步伐坚定不移地置于脚下：“人类的进化永远是人化，而不是神化，这足以让我们构建人类的理想之城。”

忽焉，我跟上诗人的脚步：“那是一个春天，瘦西湖上撑起一支竹篙……他侧坐船头，手捧一册诗集……伴随他的声音，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红绡）

附：

寿州寻古之九·城砖石刻

蛇在消化，象也在消化

一千多年过去了。一些事物清晰

一些事物模糊。渐渐的，很慢

有些人为的疏忽，或添加

必须承认，这块青石走出八公山

幸运的不只是一面镜子简单

它将蛇洗白，将人心还给人

将落毛的凤凰和淝河之水

一同放入青铜的簋簠里

煮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