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雍城和雍城的诗意(诗歌评论) ——读《亭江》2019年第4期有感
作者:右手江南 2022年06月14日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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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江》2019年第4期出了一期诗歌专号,将什邡26名诗人的一百余首诗作刊登在杂志上。这种以集体形式,将一个区域的诗人作品亮相杂志的方式,在诗坛虽不鲜见。但是,从繁荣地方文化的长久建设和营造良好的诗歌生态等角度来看,其意义是深远的。对于诗人的创作以及对于地域诗人的推介,都有积极而深远的意义。我常说,一个成名的诗人就是一个地域最生动的名片。很多时候,我们记住一个地方,可能源于一个诗人写出来的一首诗或者对地域的歌吟和赞颂。诗人是孤独的,诗人的创作则是在孤独心灵中寻找一闪而逝的诗意。在什邡写诗,在有着浓郁人文气息的雍城写诗,二十六位诗人用一首首佳作展示着区域诗歌的创作成绩,展现着博大的人文关怀,凸显出鲜明的地域特征。下面笔者结合什邡诗人的诗作,谈一谈对本期杂志的阅读感受,不到之处,请方家指正。
欣文的诗,诗歌语言凝练而朴素,这一组诗,以凉山为写作背景,展开诗意的想象和叙述。《远山又着墨》和《迷藏》,写出了一种地域的神性。而《前世》和《孙水河边》,则富含深情地歌吟着内心涌动的乡愁。欣文写诗,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内心敏感的诗人,对于生活中存在的诗意,有着较好地灵感捕捉能力。他能让生活中那些触动人心的细节,与心灵保持共振,进而达到借物抒情,渲染情绪和传情达意的写作追求。欣文的诗写出了生命的真诚和地域的神秘感,读起来,澄澈而明丽。
鲜红蕊的《与女儿书》,以一个母亲的视角,借用诗歌的抒情,表达了内心沉淀的母爱和浓浓地爱女之情。这一组诗写得灵动而蓬勃,诗人的诗情和诗思,都很明亮。意象的选择上也很独特。在诗歌中,“阳光”“鸟鸣”“花朵”“日月”等,构筑了一条诗意而亮丽的风景。语言明快,意象朴实而温馨。读完,能够感受到诗人营造出美好人生的诗意呼唤,同时,也有对童真世界的真情向往和闪光母爱的舔犊之情。
读杨大刚的《光阴辞》,你能够感受到诗人内心那份对生活的感慨和热爱生活的真情。如萍有很好地语言感觉,她的抒情诗,写得大气磅礴。尤其是《我愿是一味甘草》,视角独特,结尾处的留白,让人回味无穷。
洛滨的诗,透着一种生活的智慧之光。对世俗人生中的诗意提炼,有独特的发现。而且,在表现生活的原生态能力上,他也能捕捉到灵感,加以记录和描述。邓亨禄的诗,用传统地抒情,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情感,绵长而深情,诗味浓郁,回味起来,清韵悠悠。
刘昌平的诗,则是把诗情延展向外部的空间,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水墨乌镇》,都是以参照物为基准展开地想象。钟斯云的诗,虽然只有三首,但是,因为写出了生命律动的感觉,而让我读后陷入沉思。诗歌是贴近心灵的文本,一切从心灵出发的诗歌,都是真实的诗人心声,值得关注。
曾建华的诗,通过对外部世界的刻画,展示内心的波动和起伏的想法。他的短诗,有情感的张力也有语言的爆发力,读起来很有诗意拓展的空间。周国英的诗,更像是心灵的独白和对生活的真情吟哦。而刘芹的诗,能够很准确地进入内心世界的所思所想,从她的诗歌中,我们看到了她对婚姻和爱情的思考,还有精神世界的深度探索。
罗强的诗,保留了乡土气息的同时,诗歌的语言和立意更加亲近泥土亲近生活,他的诗歌是对生活真诚地赞美,也是对生活的真诚贴近。吕雄文的诗,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诗意观照,透过那些凝练的诗句,我们能触摸到他诗歌中的温度和温暖。还有一些,则是直指社会现实的反思之作,比如《自缢》《剃毒》等。
木嘎的诗,让我多读了几遍。《亭江》2019年第2期就发了木嘎的组诗《巴蜀,想象的飞地》,并配了蓝幽的评论《用诗追溯:尚待生长的史诗》。在木嘎的诗中,我邂逅了这样的一个诗人,他对生活的美好与痛苦毫不避讳,让人生经验与生活经验,在诗歌中演变为智慧的哲思。看得出来,诗人对于生命的思索和生活的思索,有着独特的感受。他构建出的诗意空间,有一种超越诗性的灵性技巧。化用故意,把古典的情韵与现代诗歌的意象相融合,让木嘎的诗,有了一些新奇的叙述方式。
兰朵更注重意象的筛选,和诗歌的歧义表达。她的诗歌很短,但是短诗中包藏的讯息却很丰富。诗人对于词语的运用,有其固执的一面,她偏爱那种能够带来能量的词语。罗锐庚让他的诗歌回到了生活深处,在日常经验中,让诗歌有了心灵的归属。
阳昌全的诗,内心还割舍不掉对于青春时光的怀恋。他的诗,就像是竹笛吹奏出的谣曲,有着清脆的乐音。浅吟低唱里,也有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赖燕的诗歌中表达的是一种真情。尤其是《从那以后》,字里行间都有着对人生的感慨和世事沧桑的叹息。梦茵的诗歌写得很有人间烟火的气息,她的诗也有着情感上的克制。《旧巷》和《路过太和寺》,颇有汉语诗歌传统诗意的延伸。
刘元坤写诗,总喜欢让诗歌的表现形式变得更多样。杂志上刊登的五首诗,每一首都有很鲜明的抒情特色。李友荣的诗更多地是对童年生活的追忆和乡野生活的留恋。姜粟尧的诗歌里有乡情,每读一次,都会被诗人诗歌中的情感所打动。
乐娴诗歌中有丰沛的想象力。而刘刚则将诗歌的视角落在了日常生活不易觉察的地方,进行歌唱。雷春如的诗,更像是小令,有音乐的美感。黄健的诗歌歌唱生活平凡而普通的事物,抒发内心的真情。
《亭江》2019年第4期的诗歌专号,我用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一首诗接着一首诗认认真真地把它们全部读完。每一首诗都是诗人们用心写出来的智慧结晶。他们生活在什邡,工作在什邡,在雍城的每一日,都让诗心荡漾着诗歌的绿意,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诗歌的写作是虔诚而用心的。
关于什么样的诗是好诗,这些年诗坛上一直争论不休。每个人的写作经历不一样,思考角度不一样,所以得出的结论也不尽相同。诗人林莽说,诗歌是语言和情感经验的艺术,缺少了内在情感,缺少了汉语言的艺术,也就没有了诗歌。当一首好诗诞生时,仿佛有一组音乐的旋律,突然从生命的某一部分升起,使整个身心为之一热。这源于内心的愉快与痛苦,唤起了我们内在的创作激情。也许,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灵感的律动。我确信,诗歌是生命经验和文化经验的集合,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为人的文化本能确立了表达的依据与可能。人类的文化、民族的历史、生命的感知等的积淀,使每一个人都具有了由情感的经验转化为某种艺术形式的本能冲动,那么艺术形式与手法的变化也就是必然的了。
我始终相信,只要踏踏实实生活,老老实实阅读,勤于思考,精于练笔,写出好诗只是时间问题。荷尔德林说,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诗歌的写作,与其说是写,倒不如说是一种相遇,和灵感相遇,和美好的事物相遇。那触动人心的一瞬,一刹那,一个闪光的时刻,就是好诗出现的时候。在什邡写诗,本身就是一件诗意的事。如果在这里,再能写出一两首产生影响力的佳作,那就更是令人欣喜的事。祝什邡诗友笔健,写出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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