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网北流7月16日电盛夏的桂东南,荔枝红了,诗意盎然。日前,第二届自行车诗社与漆诗歌沙龙诗歌讨论会(以下简称“六靖诗会”)在广西北流市六靖镇举行。两个创办于上世纪90年代前期和后期的广西诗歌社团,再次就诗歌写作和各自发展进行交流、碰撞。
“同处南蛮之地的两个诗社/再次准备来一次硬碰硬//碰撞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诱人的广告语,艺术家黄荣川专门为诗会设计的新颖吸睛的宣传海报,让与会诗人们对本次“碰撞”充满了期待。
来自自行车诗社与漆诗歌沙龙的诗人非亚、大雁、陈振波、乌丫、黄彬、韦建昭、王大力和陈琦、伍迁、谢夷珊、吉小吉、马路、琬琦、湖南锈才、陈前总、高作余等参加诗会。诗歌批评家、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谭五昌,玉林师范学院文传学院院长黄健云,诗人、广西师范大学教授罗小凤,诗人、《中国诗歌的脸》出品人宋醉发,诗人蓝向前、苦楝树、吕小春秋等也应邀出席诗会。
诗会举办地六靖镇是“全国小城镇建设试点镇”、“世界铜鼓王之乡”,是桂东南通向广东的门户,是北流市南部的经济、文化、交通中心。诗人朱山坡、伍迁、谢夷珊、马路等都是六靖镇人。现藏于广西博物馆的“世界铜鼓王”面径165厘米、高67.5厘米、残重300多公斤,1950年出土于六靖镇水冲庵,堪称“世界之最”。
读诗评诗:是漆太“土”,还是自行车太“先锋”
7月2日晚上8时至11时,六靖诗会读诗评诗会在六靖镇政府三楼会议室举行(六靖镇党委书记谢泉、镇长刘秀峰前期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先由在场诗人选读本次诗会专门编辑印刷的《自行.漆诗歌作品选》中的任意一首诗,再现场进行自由点评。
本次读诗评诗会充满了戏剧性,先是主持人点名叫人读诗时,在座诗人表现得扭扭捏捏,到后来竟“不讲规矩”抢着发言评论,整个读诗评诗环节可谓针锋相对,“刺刀见红”,精彩纷呈。
“那个咖啡馆给我们提供了一份杏仁饼/它们温暖,平静,在碟子里/一块一块摆着/当我伸手,去拿其中的一块/在嘴边品尝/那么香/那么脆,然后我的唾液/在舌尖上,混合着它们带给我的甜蜜/是的,这一刻,我/又记起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好/杏仁饼。”漆诗歌沙龙诗人陈琦用北流白话演绎了非亚的《杏仁饼》,认为该诗是《自行.漆诗歌作品选》中“最好的诗”,并说最喜欢里面的“亲”,相比以往的冷静,这是非亚少有的有温度的诗。可是大雁并不认同这首诗好,认为它要加一些表现主义成分才是。
“后来杨逢杰就经常请我们喝酒/他高兴的时候请喝酒/他高兴的时候请喝酒/邻居的儿媳妇怀孕请喝酒/伍成华割包皮成功请喝酒……”有诗人朗读了陈琦的《杨逢杰》,认为漆诗人终于写出了像样的先锋诗。陈琦却有话要说,说自己多年以前就在《自行车》发过几次诗歌,本就是自行车诗人。大雁却认为这诗土气,没有现代意识。非亚也认为该诗张力不够,应加强。
吉小吉朗读了《当我老了》和《等风来》“向黄土路致敬”(诗人黄土路有事未来到现场),认为这是好诗。可是有人却认为《当我老了》“文不对题”,标题不应该这样做。
“河水绕过边城,去了开阔之地。/我确信整个河床在抬高,今夜鱼虾藏于水底/唯有月光,隐约照出一些漂浮的脑袋——//而明天不能遗忘它们/在这世上不仅鱼虾有未来,河流也有。/一个人想法复杂并非痛苦的,谁伴随我有温暖的旅程/远离边城,我释放孤寂的内心。//河里的鱼虾没有祖国,只有故乡。/”琬琦深情朗诵了谢夷珊的《边城》,点评认为这首诗很好,认为写得“不像以前那么虚了,有重量,很好。”有人却反驳说,“河里的鱼虾没有祖国,只有故乡”意象似有人写过,“并不新鲜”。
陈琦朗诵了陈前总的《一个人的声音》,认为他发现了独特的东西,写出了妻子生了孩子后,小两口温馨而微妙的东西。
诗人马路的《某日》,非亚认为这首诗很好,好在跳跃性,这类诗写好容易,写独特难。写不好,就又回到大米、老家之类了。
安乔子的《在大地低处飞》,陈琦认为不错,读完后会让你坚硬的心柔软起来。大雁却认为该诗前半部分是神性写作,后半部分却是温情表达,前后矛盾,表达不均匀,不是好作品。这首诗也引爆了直接对立的两个观点。吉小吉的想法却“正好反过来”。非亚认为安乔子的诗个性不足,太向主流诗歌靠拢了,写法太普通了,意象无新意,这样写会“失去自我”。陈前总也认为漆大部分诗人写法太怀旧,都在写乡土情结。陈琦却提出不同看法,认为写诗,既要冷静,也要抒情。大雁说:“既然只要小小的触动,歌词就行了,又何必要写诗?”他反问陈琦:安乔子的诗与歌词有何区别,陈琦回答:不押韵,还有安乔子的诗歌真实。
非亚朗读了自己的《持不同政见者》,“请漆诗人拍砖”。读诗评诗会到这里,真的是“刺刀见红”了。漆诗人认为“太先锋”。谢夷珊幽默地回答:“感觉有点长”,陈琦则认为“不像诗,不喜欢这种诗”,认为太理性,不喜欢这种政治说教味太浓的诗。陈前总更是认为该诗没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艺术性,只是一些报纸上随处可见陈旧观点的摘抄,认为这样写诗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诗人们还谈到了诗歌的责任感和价值观问题,玉林师范学院文传学院院长黄健云等诗人认为:诗歌必须有思想,有观点。而自行车诗人乌丫等人则认为,诗人没有责任,没有通过一首诗“起到学校的作用”的义务。
论诗辨诗:先锋OR传统,写出有辨识度的诗最重要
7月3日上午,六靖诗会诗歌讨论会在镇南社垌谢氏文化园举行(六靖镇镇南村党支部书记、广西谢氏宗亲会副会长兼社垌宗亲会常务副会长谢广祥等一干谢氏宗亲事无巨细,为此付出了辛勤的汗水)。
非亚首先回顾了自行车和漆这两个广西诗歌社团的前世和今生,以及第一届自行车诗社与漆诗歌沙龙诗歌讨论会举办的情景。接着谈到了自行车诗社主要成员这次来北流与漆诗歌沙龙成员“硬碰硬”的目的。他更多认为,原本属于漆诗人的伍迁、陈振波自从去到南宁工作后,不自觉地加入了自行车诗社,因此他觉得自行车其实和漆是互相融入的。同时,他委婉地认为,漆诗人的诗歌在思想性、艺术性方面要更大胆点。
说到这里,很晚才加入漆诗歌沙龙的湖南锈才则谦虚地承认,自己写的诗在自行车诗人眼里是大路货,“很适合杂志发表”,他自己则更是不小心,今年半年时间就在9家省级以上杂志发表诗歌(组诗),他表态说今后要多向自行车成员学习,多写“不像诗歌的诗”。写诗,到底要不要发表,这也成为话题,也在讨论会上偷偷引起争议。
大雁“不用话筒”直接引爆了这次碰撞的的最大话题,他认为一些漆诗歌沙龙的诗人写作太认真,从1999年至今,没有一个诗人写到“第三代”,而自行车诗人一开始就到了“第三代写作”,至今已经写到了“第四代”写作了,漆诗人为什么不敢尝试?
为此,漆诗歌沙龙代表做了针锋相对的反驳。吉小吉说,你这样划代是无效的。陈琦说:谁敢说漆诗人落伍了?漆诗人以前相当部分成员确实是写“蝶恋花”之类,有点迈不动脚步。可是,自行车成员也不见写得有多高明,自行车诗人都是“在重复”,无非都是在写一些“从建政路到哪条路”,不见得有多先锋,自行车也需要调整。陈前总直言:你们自行车老强调什么先锋性,请问你们一天到晚写几句“看不懂”的东西,就认为自己先锋了?请问你们写的东西真的先锋吗?这不是你们自己的东西,是直接“拿来”别人的东西。
既不是自行车成员,也不是漆诗歌沙龙成员,被邀请前来参加诗会的蓝向前和苦楝树等也做了发言。柳州“麻雀”诗群诗人蓝向前说:自行车与漆,这样的交流没在点上,没有意义,这样的划代没有意义。漆诗人的诗就像一桶水,而自行车的诗就像一团火,是水灭了火,还是火把水烧沸?其实,自行车和漆之间真正要做的,是要找一个平衡点,既不是水灭了火,也不是火烧开水。自行车成员的诗冷冰冰的,缺乏温度,就缺漆诗人的特长;而漆诗歌沙龙诗人的诗,缺的是要向自行车看齐,多写活络点。最后,他还针对漆诗歌沙龙的口号“给生活上漆”提了修改意见,认为“不应该给生活上漆”,要写没有修饰的本真的生活。
针对“第二代”、“第三代”的话题,诗人、广西师范大学教授罗小凤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说漆诗人没有进入“第三代”?请问谁又是第四代?其实第三代早已过时,他们以叛逆者的姿态对朦胧诗进行了颠覆,推崇慨念、走向偏执,并已走火入魔,没有写出真正的好作品。所以,自行车诗人和漆诗人,不要互相否定,要凭技巧说话。那种去掉意义,躲避崇高,什么“第一代”至“第三代”的理念以及过期,要重新思考一些问题。她个人强调,诗歌要有担当、追求,写出来的诗要有社会意义。
诗歌批评家、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谭五昌也就此进行了发言。他说,写诗,与“第三代”诗人接轨,是没有意义的。“第三代”是以反对北岛、舒婷为代表的,其美学趣味是以平民化著称,反对贵族化。其实自行车的观念并没有超出“第三代”,当然,大雁等的探索写作,有一定意义。写诗,要加进个人的经验。他认为,当今的先锋诗创作,是个伪命题。甭管先锋,还是传统写作,从内心出发,写出有辨识度的好作品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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