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诗歌去旅行
——读徐慧组诗《肥东行》

文/何育锋

我很少在朋友圈转发别人的作品，徐慧的诗歌是个例外。这倒不是说其他人的作品不好，而是我对徐慧的诗情有独钟，因为他的诗总能把我带入我想要达到的那种意境。他近日创作的《肥东行》又是这样一组令我心动的佳作。
2019年4月19日，徐慧随《白天鹅》诗刊同仁一起去安徽肥东县举办《白天鹅》诗刊合肥创作基地揭牌仪式。期间，一行人去了包公古镇及美丽乡村、长临河古镇东街、安徽名人馆、巢湖岸边，并在观稼园举办了揭牌仪式，于是便有了这组《肥东行》。
一如他的其它纪行之作，并不止于客观再现所见之物之景，而是在所见之物之景本身所蕴含的特质的基础上，融入个人的体验理解及人生经验，幻化成虚实相生的新的物景，给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比如他写长临河古镇东街：“像芝麻开花。一轮一轮/长度，超过百年邮电老店的/那辆绿色自行车”。诗人以开花的芝麻和百年的老自行车设喻，只用简单的三行诗句，就把弯弯曲曲、斑驳苍老的古街道呈现在了读者眼前。再比如他写巢湖：“此时，巢湖的水/宛如洛水。明艳/又波澜不惊”。“我往它的岸边站了站/就看到了伟岸，和渺小/伟岸的是巢湖/渺小的是我//它向我敞开胸怀/它的胸怀旷远又明净/像那艘沉稳的船，和帆”。用洛水、诗人、船、帆，把巢湖映衬得广阔平静而又气势不凡，令人神往。
真正的旅行，不在于看到了什么，而在于收获到了什么。徐慧的纪行之作，每每有常人没有的发现和收获，这得益于他有一颗属于真正的诗人的心，得益于他有一双善于发现的诗人的眼睛，更得益于他有一种大诗人的哲学思维。诗的美离不开哲思哲理，哲学的深邃也需要诗来填充，《肥东行》这组诗就体现出了诗性思维和哲学思维的兼具性。安徽自古多名人，正如他在《安徽名人馆》一诗中所写的：“从帝王将相到才子佳人/从思想巨擘到实业巨匠/从文化巨儒到诸乐百工”。假如换一个一般的诗人，接下来无非就是赞美安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云云。可徐慧却这样写到：“而安徽/至今都不是时代的引领/却诞生了无数引领时代的人”，这种极具思辨性的诗句，自然会引起人们的深思。
缺少人生体验和生命思考的诗算不上真正的好诗。徐慧的诗总是能把自己的人生体验和对生命的思考与眼前的物景自然而然地联系起来，从而极大地充实了诗的内容，提升了诗的高度。比如《青天路》一诗，写的是去包公古镇的美丽乡村的见闻感受。“半生很好/无冤可诉/上苍/仍然让我走走青天路”，诗的开篇之句，即将自己的半生历程与脚下的路紧紧连在一起。“无冤可诉”是对自己值得欣慰的半生的总结；“上苍/仍然让我走走青天路”，是对自己坦荡人生的自信，正如接下来所写的：“在包公祠/我点燃三柱香/深深地鞠了一躬/内心，并没有惶恐”。没有亲身走过青天路、去过包公祠的读者，看了徐慧的诗，也可以问问自己：“我能坦荡地走在青天路上而不心慌么？”
自《诗经》以来，象征就成了诗歌最重要的表现手法之一，徐慧对象征手法的运用可以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也是徐慧诗歌的一大魅力所在，当然也是我喜欢他的诗歌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一点，在《肥东行》这组诗中同样有不俗的表现，比如写这次《白天鹅》诗刊合肥创作基地揭牌仪式，在《长临河古镇东街》中，是这样写的：“此时，一只白天鹅，正好落在长临河边//她振振翅，接着/飞向中国的心脏//谷雨就到了”；在《观稼园》中是这样写的：“然后，我听见一粒种子/发出落地生根的快乐……俨然又一处星星之火/被点燃//所有的仪式都是火苗/所有的火苗/汇聚在观稼园/观稼园，就成了火凤凰//是啊，火凤凰/白天鹅变的火凤凰”。
总之，读了《肥东行》，感觉就好像跟着他的诗歌去了一趟肥东，也参加了《白天鹅》诗刊合肥创作基地的揭牌仪式，不仅有所见，还有所获。（2019年9月26日写于河北阳原）



作者简介：何育锋，河北省作家协会、诗词协会、散文学会会员。作品发表于《中华论坛》《作家文学》《金融文坛》《江苏作家》《河南日报》《连云港文学》《诗词月刊》《长城文艺》《大好河山张家口诗选》等数十种报刊杂志、诗文选集。